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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章 淩也番外(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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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章 淩也番外(七)

婚禮當晚他刻意冷落阮嫆,並未回去,而是約魏易初去喝酒。

他現在壓根不想看見那雙哭的微微紅腫,楚楚可憐的眼睛。

即便是喝醉了,也並未跟魏易初提起他今天的反常究竟是為什麼,這只會成為他壓在心中的秘密。

這輩子最好再也不用提起。

這期間他想過修覆他跟阮嫆的關系,但他的驕傲自尊不允許他做出搖尾乞憐的事,更真怕當她知曉一切後會痛恨他的頂替。

因此他索性將所有的時間都放在工作上,原本答應老爺子三年時間完成的事,被他僅用了兩年,就交出了份格外亮眼的答卷。

他順利從技術部負責人,成為淩氏頭把交椅,這其中他確實付出了成倍百倍的艱辛。

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,竟然眨眼就過去。

出入名利場,難免被有心人捕捉一些流言蜚語。

起初他想過跟阮嫆解釋,可每當想起這麼些日子來,她從未真正在乎過自己。

別扭的心思又起。

她是個完美無缺的淩太太,不嫉妒,不管不問,甚至在他酒後回家,襯衫上無意沾了別的女人香水味時,她也仿佛毫不在意。

他原本是個很自信,甚至自負的人,在阮嫆這兒被磨的沒了一點脾氣。

從那之後他便不再回荔枝灣的房子。

魏易初是情場老手,對他跟阮嫆的感情看在眼裏,為他支招,興許是阮嫆淩太太位置坐的太穩,就該讓她有些危機感。

他確實那麼做了,與其他女人出入名利場,鬧的緋聞八卦滿天飛。

這回阮嫆終於有所動靜,可她的腦回路簡直驚人,她不是來問他,而是請了私家偵探跟蹤他的軌跡。

又去找了爺爺給他施壓。

甚至誇大事實,編造了許多莫須有的罪名,就連他正常的社交,也被刻意曲解,那刻他仿佛從未認識過她。

她好像在告訴他,她自始至終愛的從來都不是他,而僅是在意淩太太的位置,這件事給了他致命的一擊。

那晚酒醉,回到荔枝灣去尋她。

他無法再忍受他們之間的冷漠分離,想結束這種無性婚姻,哪怕未來她知道了一切會痛恨他,他也不在乎了。

本該溫情蜜意的一夜,卻在最後一刻她又提及那件事,問他還記不記得曾經,這句問話,澆滅了他所有的熱情。

他們爭吵過後,自認為自尊自傲的他,深怕被她看出自己心意被踐踏,說出了令他後悔一生的話,“我寧願要外面女人,也絕不碰你。”

當時阮嫆一言未發,僅是紅著眼眶看他,從那之後他們之間幾乎完全沒了溝通。

最終導致他們婚姻破裂,是魏易初組的那次局。

他是喝了酒,可意識完全清醒,他當時就推開了那跟沒骨頭似的女人,阮嫆的事至今令他心裏煩悶不已,他喜歡的也只有阮嫆,怎麼可能真的去碰別的女人。

可那回傳出緋聞照片後,阮嫆第一時間,竟然仍舊不是來找他,而是又搬出了老爺子向他施壓。

當爺爺向他替阮嫆要個解釋時,他寧願跪家法也絕不開口言語。

他淩也絕不會因為長輩的壓力,就承認自己做錯了,當然也絕不會承認,折騰出這麼多事情,目的只是為了讓阮嫆在意他,更不想給她造成錯覺,以為搬出老爺子就能使他屈服。

他求成心切,做出了令他追悔一生的決定——跟阮嫆離婚。

原以為這次跟往常許多次一樣,他們離婚後,阮嫆會意識到自己在意他,回頭來找他,他順理成章的接受求和,他都想好了如果她主動示弱,他也絕不會端著。

趁覆合將他們之間的問題一次說清,他要的就是阮嫆在意他,主動向他服軟。

他們簽了離婚協議,但沒想真的離婚的。

可阮嫆就是頭倔驢,簽了協議第二天就打電話催促他去辦離婚證。

那天他故意拖延時間,佯裝很忙的樣子,可她找不到他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。

阮嫆竟然真的要離,好啊,離婚本來就是他提的,難不成還能怕了她?

總不能臨門一腳時,自己先鳴金收兵,繳械投降吧。

他離了。

當時蠢出了天際,竟然真的跟阮嫆去離婚了,只是因為可笑的自尊,怕被阮嫆看出端倪,在計較被阮嫆看出在這場感情裏他更在意。

他真的跟阮嫆離婚了。

原以為這回跟往常一樣的,可沒想到僅是短暫的放手,她就再也回不來了。

等了許久,她都不來找他,他已經等的耐心全無了,為什麼還不來啊?輾轉反側睡不著的又是他。

終於受不了這種等待的淩遲,撥通了阮嫆的電話,沒說幾句,她就聲音冷漠的掛斷了電話。

她說在忙,在忙什麼啊?這麼久還不來找他。

這時候就看誰沈不住氣,阮嫆都可以,他難道不行嗎?

強忍著想要聯系她的沖動,不斷告訴自己,再等等,再等等。

可阮嫆這回仿佛鐵了心跟他作對。

難道是離婚時話說的太決絕,叫她心灰意冷?

又想是不是自己表現的太過冷漠,叫她不敢接近?

最後還是忍不住利用魏易初妹妹跟阮嫆好友的關系,叫阮嫆來飯局。

思索著該怎麼將人哄哄,叫她知曉他們是有希望覆合的,只要她先示弱,他們立馬就能覆合。

可阮嫆表現的前所未有的鎮靜淡漠,全程冷冰冰的仿佛不想跟他扯上一絲一毫的關系。

打牌時,他敏銳的註意到,她竟然摘了婚戒。

當時心頭就堵著一口氣,這才分開幾天,就迫不及待的將婚戒摘了宣告單身嗎?

即便這樣,他也未與她計較,忍著脾氣,變著法的哄她,送了阮氏一直以來想要的地皮。

可阮嫆非但不領情,還轉身就走。

他再也顧不得面子當即追了出去。

阮嫆冷漠的像對待個陌生人,不應該的,她一定是還在生氣。

他問戒指呢?阮嫆竟然毫不在意的答‘丟了’。

丟了?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丟了?!

心裏雖然氣的要命,卻也沒與她爭執,而是說,‘再訂一枚,應該不難。’

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她該聽懂了吧,他已經低頭了,已經在示弱了。

可阮嫆好似完全不懂,冷冰冰的說,“不用了,遲早要摘。”

阮嫆真的很會氣人,這句話將他接下來想要示弱的話全部堵在喉間,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。

一路上,反覆勸慰自己無數次,他又沒做錯什麼,為什麼要示弱,

而且折騰出這麼大一出鬧劇,竟然是他先認輸,被別人知曉了,所有人都該知道他被阮嫆拿捏的死死的了,以後面子該往哪兒放。

理智是這麼說,可當她下車時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心,又多提了一句,‘那塊地原本就要送給你。’

沒想到這回,阮嫆拒絕的更是徹底,甚至公事公辦到了他仿佛從未真正認識她的地步。

熱臉貼冷屁股,頭一回灰頭土臉的狼狽離開,他什麼時候被這麼對待過。

他都自己放下面子去討好,表示了這麼多次,她竟然一點也不接受他的好意。

好啊,她要劃清界限就劃清界限,不願接受他好意就算了,到頭來還不是得回到他身邊來。

再來求他,那時阮嫆自己就處在弱勢的一方。

不過需要些時間罷了,阮嫆都能忍受住時間的折磨,為什麼他不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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